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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了怎么办？”

她这样，慕梓安反而更不信了。

慕梓安抬起一条腿，跨坐在谷楠的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擒住了她的两只手。这样的姿势让慕梓安和谷楠都很别扭，谷楠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只是在慕梓安想把她袖子掀开的时候，谷楠又开始挣扎。

慕梓安的心里惴惴不安，她怕她看到不希望看到的。她的手用了十分的力，谷楠总是让着她，但现在也用了几分力。

谷楠拼命反抗的力气非常大，以往亲密的两人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在打架。

慕梓安掰不开谷楠的手，现在反而被谷楠压住了两只手，慕梓安一下子急了，皱着眉对谷楠说道。“……放开。”

“你放开，楠楠。”

谷楠一看慕梓安真生气了，条件反射地松开手，她有些尴尬地说。

“豆豆，你怎么了？”

慕梓安不说话，就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手。

谷楠看了慕梓安半天，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了，她右手垂了下来。慕梓安深吸一口气，掀开谷楠左手的衣袖。

那一瞬间，慕梓安甚至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慕梓安看到谷楠的左手手臂上青紫一片，带着让人恐怖的狰狞感，皮肤下有隐隐的血丝，淤青蔓延了她半个小臂。

最青的地方已经有了发紫的颜色。

瞬间，眼泪就不停地往下落，谷楠有些不自在地说。“没有什么严重的，你别哭，豆豆……看着挺吓人的，其实一点都不疼。”

慕梓安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儿，红着眼睛说。

“楠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谷楠的伤口，她很难过，感觉胃部一阵绞痛。

谷楠摆摆手。“没什么病，我就是刚才出去做了个检查，医生要给我抽血，我血管细，他扎了好几针。不至于的。”

“……你骗我。”慕梓安沉默了许久，才低低的说出来三个字。

谷楠沉默了，家里的气氛变得凝重。

慕梓安的胃越来越疼，她感觉口中在不停的分泌唾液，单手捂住胃部，慕梓安知道自己这是要吐了。

其实，在之前，她就发现谷楠有时候会呼痛，却怎么查都没有发现，因为楠楠一直在瞒着自己，藏得太好了。

慕梓安的沉默让谷楠手足无措，她捏了捏衣袖，刚想说什么，慕梓安就甩开了她的手，弯着身子，跑到厕所。

谷楠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跟上来了，她问。

“豆豆，你？”

慕梓安也想和谷楠说话，但是一张口，她就开始呕吐。

像是要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一样，她吐得都开始痉挛，长时间的窒息感让她眼眶酸涩，然后，泪水席卷而来。

慕梓安瞪大眼睛，侧着头，几乎看不清给她倒水的谷楠。

慕梓安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吸谷楠血的蚊子。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却吃的、喝的，全都是她的血。

前世是这样，今生竟然也是这样。

慕梓安知道谷楠最近有些奇怪，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她给的钱并不少，谷楠还是那么穷，穷的连顿饭都吃不起了？

念此，她更难受了。

慕梓安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有一粒米卡在她的气管里，气管火辣辣的疼，呕吐却止不住，最后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她只能干呕，身子弓起来，就像是炸了毛的野猫。

谷楠吓坏了，她看着慕梓安额头突出来的、一鼓一鼓的血管；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抽气声。谷楠吓坏了，她怕慕梓安真出什么事。

慕梓安感觉喘不过气来，缩起来，右手脱力得抬起，她的腰很痛，所以她流了好多冷汗，眼睛也很湿润。

她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即使这么睁着，也有不少眼泪从她眼睛里涌出来。

又难过，又后悔。

慕梓安吐得站不起来，谷楠都哭了，她轻轻拍慕梓安的后背，她吓坏了，在知道自己的病时，她都没有这么害怕。她不敢用力抱着慕梓安。

慕梓安手哆嗦着把谷楠的手打开，打开了，谷楠又再次放上来。

慕梓安的胃和肠子还在抽搐，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那种刺痛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她跪在地板上，站不起来了。

地板冰凉的，慕梓安的膝盖又冷又疼，谷楠几次想把她拽起来，她都摔了下来。

谷楠声音颤抖地说。

“豆豆，豆豆你这是怎么了？”

慕梓安就跪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她抬起手，拽住了谷楠的裤腿。

她张开口想说话，但是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谷楠连忙坐下，靠近慕梓安，想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慕梓安咽了咽，声音小的几乎不能听见。

她说：

“楠楠，你是要和我永别吗？”

谷楠的脸僵了一下，面色惨白。

慕梓安的嗓子是沙哑的，她说：

“……我不能没有你啊。”

我和施青不同，我没有了你，我会死。

慕梓安心里难受，她只能缩在地上。她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但是胃和肠子还在拼命的抽搐，她哆嗦起来，胃内像是装了一把刀子。

谷楠抱住慕梓安，用手拍她的后背，眼泪都流到了她的脖子里。谷楠说：“对不起，豆豆，对不起。”

慕梓安用一只手捂着嘴，就看着一堆水迹在自己眼底下。

慕梓安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