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色眯眯打量的眼光，一下子就被祁暝捕捉到了。
“滚出去！”
他极少说如此重的话，可就是那个副机长的眼神，彻底将他惹怒。
他的小女人，岂是别人可以觊觎的？
找死！
在他冷得发僵的眼神里，那两人都看出了他的狠戾。
副机长一时忘了刚才不怕他的豪言，跟着空姐两人一溜烟的急促退了出去。
“他们惹你生气了？”
诺夕从小熟知他，所以，当他刚才动怒的时候，她便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睨了一眼那两个人。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困了吗？”
“嗯，没睡意了。”
瞧着她的眼底下的乌青，祁暝还是心疼得厉害。
这会儿，小女人的情绪明显不大高。
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诺夕是个在别人面前完美冷漠得几乎没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只要她想。
而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每每都能够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需要去忧心太多。只需要做回自己，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摊开在他的眼前。
现在，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她不想掩藏自己的情绪。
“刚才做梦了，梦到了好多。刚好我被人推下山崖的时候就醒了。”她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现实都是跟梦境相反的，有我在，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轻声安抚她，她也很快的就过了梦里的那段心悸。
“我相信。”
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眼角都是愉悦。
看着窗外滚滚翻腾的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她在古特家族的私人飞机上，还想着能不能去摸一摸。
那时候祁暝是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不是太危险了，就算是你要开飞机，我都没意见。”
那时候还死活不肯，后来还是他哄着她说带她回英国再去坐热气球这才灭了她小小的怒火。
这会儿想起来，诺夕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天真得紧。
而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宠她爱她。
“小时候我要去摸云，你还记得吗？”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愉悦，以及对她自己的调侃。
他怎么会不记得？
关于她的每一件事，事无巨细，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说太危险了不让去，某个小家伙不肯，还气嘟嘟的怄气了好久。还是我哄她说去坐热气球她才肯做罢的。”
揉了揉她的脑袋，回想起那时候，真的是一幕幕都无比清晰的刻在心头。
两人在头等舱里没有那些苍蝇打扰，又不能使用手机。
于是，诺夕很愉快的拿起了昨晚看的那本西班牙语原文书起来，把她看不懂的地方拿出来一一跟他一块探讨。
他呢，已经精通了十几国语言，西班牙语自然不在话下。
祁暝往往都是一点就击中重点，让诺夕既能够听懂，又能够有足够的空间给她思考。
足足十四个小时的机程……
两人就在飞机上一起看一本书不懂的会给她讲解，或者是有不同见解的时候互相探讨，偶尔累了相拥而眠。
头等舱里的氛围，美好得不像话。
而回去的副机长和那个空姐，还未从最后祁暝那个充满阴戾的眼神里走出来，仍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