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塘只是个普通人，脆弱到一爪子就能撕开的普通人。
“醒了醒了！”苏越的声音打断了诺华裕的忧思。
“谁……”因为走神，诺华裕下意识问谁醒了，“谁”刚出口就觉得不恰当，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还是自己看是谁吧。
先看了苏茶，不是，那就是顾杭醒了。
诺华裕低头去看顾杭，没想到自己直接跌进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里。
这双眼睛本来是无情无欲，就像地狱一样。
每个人对地狱都有不同的情绪，后悔、恐惧、崩溃、悲凉等，而地狱本身是毫无感情的。
而诺华裕看着顾杭的眼睛，想到了死亡，虽然她马上就把视线移开了，但是那一眼造成的影响没有消失。
她现在还是整个人都一身冷汗，连心跳都没恢复正常。
顾杭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的顾杭似曾相识。
诺华裕看了看周围的人，苏越的位置只能看见顾杭睁开眼睛，眼睛里的世界他看不见，和自己能看见同样风景的只有这个正在为顾杭治疗的崆厚，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和顾杭醒之前一样，在安静地把手放在顾杭心口。
所以这个崆厚为什么会答应苏茶救人呢？是被苏茶打服了吗？
脑子里有新问题，才渐渐取代刚才的恐惧。
大约一分钟后，也就是顾杭睁开眼睛的一分钟后，他才意识回归，才算是真正醒过来了。
既然顾杭已经醒过来了，崆厚的治疗停止，手正要收回却被顾杭伸手拦住。
“别跑！”顾杭的手抓着崆厚的手腕，手腕的骨头应声而碎。
疼得崆厚直喊，声音参考被苏茶拿鞭子调教时的声音，只需要再凄惨百倍就可以了。
“吼吼吼。”我没跑，没跑，救我啊，那个让我来救人的家伙呢？我快死了！
可惜除了苏茶，美人能听懂崆厚得话，作为一个近似于敌人的存在，就算成功让顾杭醒了过来，也不会有人太在意他的死活的。
所以没人替他跟顾杭说一下，他是救了顾杭的人，虽然主要还是靠苏茶的血。
“苏茶呢？”顾杭不去理会崆厚的哀嚎，但是他哀嚎声太大，导致他没办法听见其他人的回答。
于是顾杭就用薄雾把崆厚整个头糊住了，毕竟顾杭也不知道哪里是嘴，这样就只有细微的声音了。
“在那，她非要给你喂血，结果失血过多昏迷了。”诺华裕在崆厚消了声音吼说道。
顾杭看过去，在修十一怀里看到了猫形的苏茶。
“给我。”顾杭伸手，语气强硬得很。
之前顾杭的声音冷淡归冷淡，可没像现在这样带着冰碴和刀子的。
修十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顾杭又说一遍才反应过来。
可是，他并不想把苏茶交给他。
“修哥哥？修哥哥？”苏越是个心善热心的孩子，见修十一没反应还以为他发呆没听见，一边叫着他名字一边伸爪子提醒他。